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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谦:少儿出版要向整个文化产业链延伸

2013年11月19日

新华网北京11月18日电(史靖 桂洋)孩子是国家和社会的未来。一个人如果能在小时候就培养成了良好的阅读的习惯,将会受益终身。所有的家长一定非常希望让自己的孩子在不同的成长阶段都能阅读到适合他们的好书。因此,童书出版、少儿出版的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风起云涌的数字化浪潮也渗透到了少儿图书出版市场当中。但是孩子是特殊的目标读者群体,有观点认为少儿图书的数字化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数字阅读可以更好的激发孩子的阅读兴趣,另一方面,长期使用电子设备也会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产生负面的影响。本期“出版业数字化之路”访谈邀请到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社长李学谦畅谈在数字化潮流下如何做好少儿出版。

少儿出版要向整个文化产业链延伸,实现出版价值最大化

新华网:少儿出版物的市场和一般性的大众图书市场相比有怎样的特点?

李学谦:概括起来,少儿图书出版市场有三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参与度高,现在全国一共570多家出版社,其中有530家参与到少儿出版当中来,因此少儿出版几乎是出版全行业参与的出版门类。

第二个特点是成长性好。从2003年到现在,大概十年左右的时间,少儿出版一直是整个出版行业里面增长速度最快的一个门类,除去年以外,已经连续十年每年保持两位数以上的速度。少儿图书出版占整个图书出版的份额由2002年的不到10%,达到去年的16%左右,已经接近发达国家20%的水平。

第三个特点是稳定性强。所谓稳定性强指,这一年龄阶段的儿童的阅读方式主要还是纸质的,有的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很小的时候接触电子屏幕,一个是伤眼睛,另外孩子本身没有鉴别网上海量信息的能力。在这段时间里孩子的阅读主要是父母或者老师为他们推荐,甚至给他们提供指导,替他们买书。所以相对比较起来,这块受到数字化的冲击相对要小一些,因此它有比较强的稳定性。

新华网:您好曾得出中少社要实现从“少儿出版传媒集团”向“少儿文化产业集团”的转变。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李学谦:出版集团是以内容的制作、复制、传播为主;文化产业集团则会在内容传播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自己的产业链,让这个内容的价值最大化。出版是一个小行业,如果仅仅以记录、整理、加工、复制、传播作为自己的主要功能,出版的经济规模不会很大,出版的价值也不能够最大化。

但是出版在文化产业当中还具有核心和基础性的地位。比如出版的内容最后可以衍生成其他许多文化产品。比如哈利·波特的纸质图书从1997年问世到2007年的十年当中,销售总额大概是64亿美元左右,但是它拉动的整个其他产品市场的规模在2000亿美元。

所以我们说出版是小行业,文化是大产业,出版在整个文化产业当中具有核心的基础性作用,为整个文化产业提供内容支持,也提供品牌和价值方面的引领。从出版自身的发展来说,要实现出版价值的最大化,最后要把出版做强做大,就要完成由单一的出版集团向文化产业的转变。

少儿出版的趋势是全媒体出版结合立体化服务

新华网:数字出版的大潮汹涌而至,您认为它将给传统出版业带来哪些变革?

李学谦:数字出版给传统出版带来的挑战是全方位的挑战。首先,从内容生产上来说,过去内容是由专业的机构来制作,由专业机构负责传播。现在,随着微博、微信等自媒体的出现,我们在互联网上读到的一部分内容不是由专业的出版机构和新闻机构制作的,而是大众提供的。因此,从内容供应方面来说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二个就是内容传播介质也发生很大的变化,特别是现在电子媒体正在替代相当一部分纸质媒体。


第三个变化是传播渠道发生了变化。互联网、移动互联网还有电子商务平台都成为内容传播非常重要的渠道。

第四个变化就是它对人的阅读方式和习惯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比如现在很多年轻人读屏代替了读书。从阅读习惯来说,这种轻阅读、碎片化的阅读替代了传统的深度阅读、系统化阅读的方式,这个影响是很大的。

但是我也认为,尽管数字出版对整个传统出版带来很大的影响和冲击,但是数字出版和传统出版并不是相互否定、相互对立、相互排斥的这样一种关系。说到底,数字出版我觉得还是出版,它只不过是把数字技术在出版的各个环节当中普遍地运用起来,与传统的出版实现一种深度的融合。

出版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化的,它还是内容的发现、选择、整理、加工、制作、传播这样一种社会性的活动,它的功能也没有变。也有的人在说,现在随着自媒体的出现,随着自助出版这样一些方式的出现,今后专业提供内容的机构还需不需要他们存在?我认为越是信息爆炸、越是面临海量的信息就越需要对信息进行选择、整理、加工,然后为不同的信息用户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因此出版还是有价值的。

在这种数字化浪潮的挑战下,我感觉对于传统出版商来说,需要考虑的是什么呢?是怎样在新的技术和新的传播环境之下来完成由传统出版向数字出版的转变;由单一介质出版向全媒体出版的转变;由过去的阅读产品供应商向阅读服务供应商的转变,我觉得这个是至关重要的。

新华网:中少社在数字出版的转型方面都做了哪些尝试?

李学谦:中少社在数字出版方面的定位有自己的考虑。一般认为出版机构就应该是一个内容供应商,我们觉得对数字出版,不同的出版单位有不同的定位,但是我们是把自己定位在数字出版商和信息供应商的角度,也就是说不单是把内容提供给渠道运营商和其他的人,最后参与分成。如果那样,传统出版机构在数字出版面前就会变得非常被动,我们自己的定位就是我们像做纸质图书一样,要做数字出版商,要做内容的供应商,要做信息服务商,这是我们的定位。

按照这样的定位,我们有一个总体上的设计,主要目标是两个:

一是从内容生产方面来说,我们要实现全媒体的出版,把内容制作成不同的产品,有纸质图书、电子书、手机报,通过不同的渠道推送给不同的用户,形成全媒体出版,通过提供多种介质的产品满足读者的多元阅读需求。

二是跟全媒体出版的方式相适应,我们要建立起一个数字传播平台,实现线上、线下对读者的全方位、立体化的服务,这是我们总体的设计思路。

按照这样一个定位和目标,我们现在所做的主要工作有这么一些。

一是建立了数字资产管理平台。就是把《中国少年报》1951年创刊以来和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56年建社以来所有的报纸、期刊都进行了碎片化处理,然后建立了我们自己的数据库。同时,在我们出版的三万多种图书里面,选择了大约五千种,我们现在还有版权,并且有参考、阅读或研究方面的价值的出版资源都进行了碎片化的处理,可以按照作者的姓名、文章的标题以及刊期进行检索。

二是在建立起数字资产管理平台的基础上,推出了一款产品,这款产品叫做中少数字图书馆。我们的产品现在有些机构用户需要,比如公共图书馆、学校图书馆需要这些东西给孩子阅读,我们就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了中少数字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的规模可大可小,根据用户的需求来定制。这款产品到目前为止已经大概卖到30来个公共图书馆,实现销售收入大概700多万。

现在开发的主要还是机构用户,下一步我们还考虑逐步要向个人用户发展,就是做B2C,比如家里面有一个3岁的孩子,我们可以从孩子3岁开始一直到中学毕业提供所需要的电子读物。

新华网:就是要树立少儿或者是儿童分级阅读的概念。

李学谦:对,按照儿童在成长过程中的需要,给他提供不同的产品。因为我们整个产品的覆盖面比较宽,最小的杂志叫婴儿画报,是给0-3岁孩子看的;给4-7岁孩子看的有《幼儿画报》,再往上有《中国儿童画报》,有《我们爱科学》等等一直到中学,我们还有中学生杂志,可以给他提供伴随成长过程中的各种读物。

三是现在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全媒体的出版平台,正在进行试点,年底已经建成了,现在选择一个低幼读物出版中心进行试点,试点成功后准备到2015年之前,也就是“十二五”期末在整个社会当中全面推开。今后也可能我们整个编辑流程、内容制作的流程都会发生一个根本性的变化。

四是我们建立起了用户行为的跟踪分析系统。我们的中少数字图书馆中可以分析读者是怎么使用图书馆的资源的,孩子们喜欢看哪些东西,在哪篇文章上面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我们通过对用户的行为进行分析,回过头来再改进我们的定制产品,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

五是建立了近千种的互动电子书,在数字图书馆的基础上再建起一个更大的公共平台,就是少儿快乐阅读平台,预计在年底前建成。

下一步还打算建设少儿的学习平台、游戏平台等等。最终我们会建立起来一个以阅读为基础,有海量的阅读材料,但同时也能够为孩子提供学习、娱乐等等服务的综合性的平台。

内容不足、原创能力不强是制约少儿读物数字出版的最大瓶颈

新华网:中少社的目标读者都是孩子,比较特殊。有观点就认为数字化的读物对孩子而言可能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能激发孩子的阅读兴趣,但还有可能对他们的身心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比如有人说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将来的理解能力等等。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李学谦:首先以后的出版应该建立一个全媒体出版的概念,也就是说数字出版并不意味着仅仅是读各种电子读物,读各种屏幕。比如纸质图书的制作过程也是运用了数字技术,因此,数字出版理所当然也应该包括纸质读物。

再一个就是纸质读物和电子读物有些功能不会完全排斥、相互替代。比如现在针对婴幼儿开发的一些图书,比如玩具书、立体拼插书,有不同的模块就像积木一样,每块积木里有不同的故事和场景,孩子可以根据这些东西搭建起一个故事中的场景来。这些东西对培养孩子的动手、动脑、手脑协调的能力是有好处的。

但是如果在屏幕上面,图书这种功能就没有办法实现,所以说电子读物不能够完全代替纸质读物。回过头来说有些电子读物的功能纸质图书也不能体现,电子图书更加形象和直观。

所以我认为,今后孩子的阅读形态很可能会是一种多元化、复合式的,既读纸质图书,同时也会接触一些电子读物。但是我还是建议家长在孩子比较小的时候,从纸质读物入手,培养孩子的阅读兴趣会比较好一些。一个是有利于孩子的视力保护;再一个纸质图书一般是经过专业的出版工作者选择的东西,不是那种海量的信息,是针对特别年龄段孩子定制的产品。

新华网:纸质阅读和数字阅读应该在少儿阅读当中有不同的功能定位。

李学谦:对,实际上现在很多读者正在使用我们的各种产品。比如说纸质读物是《幼儿画报》,孩子在幼儿园或者其他环境下可以拿着画报看,让大人给他讲画报上的故事。但同时我们还有一款产品叫做红袋鼠智能语音玩具,里面有红袋鼠的形象有365首儿歌和故事,可以从我们的网上更新内容,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抱着语音玩具自己听故事,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也可以。

新华网:您认为现在国内的少儿图书的数字出版还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李学谦:我总体感觉我们国内的少儿出版发展还不完善,大概全球也是这样。前不久在上海图书展期间,也有些国外的出版界同行在探讨少儿出版的数字化问题。比较起来而言,国内少儿读物的数字出版目前还处在起步阶段,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市场。还有很多少儿出版单位出版的是教辅类的图书,因为我们并不是做教育网站,所以这类图书不适合在网上做。另外一些公共版权的图书,谁都可以用,就缺少了个性化的内容,而从国外引进的东西受制于别人的授权。内容不足、原创能力不强是制约少儿出版单位在数字出版方面有所作为的最大瓶颈。

新华网:针对原创能力不足的问题,中少社建立了怎样的机制来发掘和维护作者资源?

李学谦:我们这几年花力气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调整出版结构,增强原创出版能力。我们现在舍弃了教辅图书,而是依托我们的大刊、名刊,建立自己的作者队伍。比如《儿童文学》现在的发行量每个月超过一百万册,经常联系作者有300多个。我们让这些作者不仅给杂志供稿,还写书。《儿童文学》每年出版的新书大概在70种左右,今年达到102种,其中新书当中中长篇小说有40种左右,每种新书印数平均在5万册以上。用什么机制来做这个资源呢?一个是要有机制发现作者,另外出版社应该保障作者的利益。书的印数大了,作者收入高了,吸引力就大了。同时要对作者负责任,下功夫培养,作者的队伍就会越来越大。

(来源:新华网)